■西螺/黄炳祥医师
慈父往生见闻记
家父在病危时,急忙召集散居各处的儿女回到家里说:“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们说话,你们要将所交待的事紧记在心。凭我十几年来学医经验,自知身体病情已经无好转的机会,我自认一生行事皆依佛理而行,所以丧葬事宜,均以佛教仪軏来办理,念佛就好,不可太铺张。”父亲在临终前,能够这样交代办理后事,可见他“正念”分明。我听了这些话后,心如刀割,想起父亲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养育长大,栽培五个男儿皆当医生,女儿远赴维也纳学声乐,这都是他的辛劳成就,父亲平日常以纯正的做人道理教导儿女,如今,即将面临生离死别的伤痛,怎不叫我伤心、落泪。
我原本没学佛,对父亲交待之事,顿感手足无措,不知怎办才好。父亲交代完后,病情日渐严重,我茫然不知如何是好时,突然想起社头乡顾医院的顾医师,我到过他家作客,曾见他家中设有佛堂,他夫妇俩皆虔诚学佛。所以抱著姑且一试的心理,打电话去请教他们,顾太太知道情况后,非常热心的带动员林莲社的莲友,赶到我家,为父亲开示及念佛祈福。而且在临终前两天,顾太太礼请了净律寺的从慈法师为父亲皈依,我们兄弟姐妹听完法师开示后,深为感动,于是参加皈依仪式,正式成为佛弟子。
皈依的翌日,我父亲病情突然加剧,只见他目光无神、眼珠乱转,双手于空中挥舞,脸上露出惊慌恐惧之情,我们看了非常著急。这时,忽然想起前几天顾太太拿给我们看的佛教书籍里面,有放生感应的故事,于是马上兵分二路,妹妹到员林第一市场去买活物,而我则到西螺镇买鳖,整个买鳖的过程,似有不可思议的巧合。
我之所以买鳖是因为医院前任司机廖先生是鳖的养殖户,所以当下打电话去找他,不料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却是说:“我这里是吴宅,不是姓廖,也不养鳖。”虽然打错电话,但对方还是问我找廖先生有什么事?我回答说:“因我父亲病危需要买鳖放生,以致打错电话,真抱歉。”没想到对方竟很热心地说:“没有关系,既是这样,我介绍我小舅子给你,他是开设海产店的,专门杀鳖,要多少都有。”当时我问他小舅子住在那里?他说住在虎尾。
我想虎尾比较远,于是先留下电话,待会儿与廖先生联络后,再作选择。问明他小舅子的住址后,再次拨电话给廖司机,这回不但打通了,且是廖先生接的,没想到他却说:“现在人工贵,养鳖不符合成本,已改养锦锂。”我只好到虎尾的海产店买鳖放生。庆幸打错电话,要不然还不知去那里买鳖呢?我足足买了两布袋的鳖,带到浊水溪去放生。
值得一提的是,在买鳖时,但见它们每只都无精打彩,毫无生机似的,但一到了溪畔,打开布袋口,却见只只精神抖擞,争先恐后地扑进水中。由此可见所有蠢动含灵的生物,都是有求生的本能,亦可见众生的生存意念是多么的强烈。看到这些本来只能坐以待毙的鳖,能获得新生,顿时让我心里涌起莫大的安慰与喜悦。
至于我妹妹买活物放生时,也有个很有趣的故事。经过是这样的:我妹妹一路开车到员林第一市场,看到一摊位上摆著泥鳅、鳗鱼,就起了怜悯心要把它们买下来,没想到老板却说:“你是要做什么用的?这泥鳅、鳗鱼已被社头乡的顾太太预先订购了。”我妹妹听了欣喜地说:“我就是顾太太的好友,是她叫我来买的,你大可放心的卖给我。”事后才知道顾太太根本没去过,也没事先订货,真是不可思议!后来很多莲友在猜想,也许是观世音菩萨慈悲,化身作顾太太,先把这些活鱼订下来,免得被人家买回去杀掉了。
当我放生回家,再看看父亲脸色好像有所转变,不再那么惊慌。当天晚上我们兄妹在床前念佛,见他喃喃地跟著我们念,而他就在庄严的阿弥陀佛声中,慢慢安祥地闭上了眼晴,与世长辞。当顾太太知道这消息后,马上联络员林莲社及家宅附近的莲友帮忙助念。整个场面庄严肃穆,助念满二十四小时后,亡者全身冷透,唯独头顶发热,身体柔软,面色更为红润,且面带笑容。从种种瑞相看来,我父亲已蒙佛接引——往生极乐世界,真是我佛慈悲。
说到这里,有几点心得提出来供大家参考。我家兄弟五人皆为医生,虽不敢说医术超群,但对尸体腐化过程终究比一般人熟悉。以我过去在云林地检处二十二年的法医经验,勘验过无数的尸体,一般人死后,非但没上述瑞相,而且还面带红光,嘴露微笑,身心柔软,真是不可思议!
父亲丧事办完后,有感于佛的慈悲恩惠浩大,我立即发了一个心愿,购买大量的念珠,逢人就送,欲使西螺每个人都有一条念珠,大家好一起来念佛。后来又成立了斗西念佛会,除定期共修外,并请来有德高僧定期演讲开示,以报答佛的大恩大德。
—新加坡净宗学会郑智如居士提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