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出生到现在,一直住在山东最东端的一个海滨城市。三面怀海,一面靠山。从记事就看见人们在退潮时(我们叫赶海),或拾或抓海螺、蛤、海蛎子、海参、螃蟹等。
我从小就喜欢赶海,不是天天都能赶,要等海水退潮才行。记得常和同学一起去,放了学有时候不回家,直接跑到海边,“赶”到很多的海物。回家煮熟了吃,吃不完就扔了,不会心痛。
参加工作以后,仍然有爱赶海的习惯,业余时间有空就去。有时候为了赶上潮水,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就提前偷着跑出来。那时我们这里的人口少,海产品并不贵。去赶海并不是为了能吃上海鲜,主要是有趣、好玩,很有瘾。有时候拾的、抓的多了就送给别人,人家接受我的“劳动果实”都很高兴。我心里也就很高兴。夏天到海里去游泳,脚下踩到的蛤、海参等,也能拾到不少。
每次去赶海,手和脚或轻或重总会受点伤,去赶海时会带些创可贴或纱布等应急的东西。特别是在抓螃蟹时手最容易受伤。我不太敢往深水去,等海水退出石逢就露出来了,就在石逢里抓螃蟹。螃蟹跑得很快,跑到石逢里面就抓不到了。我就用很长的一根钢丝,一头磨的尖尖的,无论螃蟹跑到那里,我都能用钢丝把它给叉住。拖出来螃蟹十只腿乱动,那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螃蟹也会疼的。这样抓到的螃蟹一般都不大,拿回家洗干净,加上各种佐料在面粉里搅拌好后,放在油锅里炸熟,入锅前有的螃蟹还在动!那时的我,根本就不认为这是在杀生,还有人夸我勤快。就是现在我们这里的人,也不认为这种杀生有什么不对。吃的时候专门要买活的,还有好多人螃蟹不用煮用酒浸泡一下就好,叫酒醉蟹子。
每年我们这里的海边,能会淹死几个赶海的人,人们只是认为他们倒霉,没有引起更深的警觉。
我从小到大吃的海鲜非常多,养成了没有鱼虾就吃不下饭的习惯。如果有爬虾和螃蟹之类我就不吃饭,专门吃这些东西。那时侯我的病很多,尤其胃病很严重,三天两头犯,一疼起来真要命。感冒是常事,那都不叫是病了。喉炎、咽炎、气管炎都把我折磨得很痛苦,慢性寻麻疹常年陪伴着我。后来我发觉一吃虾或螃蟹之类,寻麻疹就奇痒难受。
我去医院看病问医生是不是吃鱼虾过敏引起的,医生说不是,并说谁不吃鱼虾?吃新鲜的鱼虾没有事,叫我不要吃咸鱼,咸鱼不好。在那个时候没有冰箱,鱼虾多了就用盐淹起来,因为怕坏了放的盐很多,很咸的。淹好后晒干,也可以就那样放着,现吃现蒸。
我未闻到佛法时,真的是可怜悯者,整天在饮苦食毒。常常是刚看完医生打完了针,回家后又接着吃鱼虾,吃完了鱼虾,接着吃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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